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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众人所望

隋帝杨广在来到杨倓的住处,直接进了厅中,但却也坐不住,在厅中来回走动,现在天色已晚,这个神医怎么还没有到?

萧皇后在厅中,也是不住的向外张望,这是她的希望,这也是她最后的希望。过了子时,就将是第七日,也就是王御医说得最后一日了……

王御医等人在杨倓的寝室之中,虽然在观察着杨倓的情况,但一个个也都是心不在焉,明日就是第七日,是杨倓的最后一日,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日,如果杨倓真的就些醒不过来,那以外面那位帝王的脾气……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。

他们都在乞求,乞求上仓保佑,保佑这个神医果真神医,能有起死回生之述,从鬼门关将燕王救回,也能保住他们一命。

长孙无盐,已经焕然一新,三千青丝绾成的流云髻上,插着杨倓第一次见面时,送给他的金丝孔雀开屏步摇钗,上身穿着不蓝色大袖衣,下身则是翠绿色百褶碎花裙,外罩耦荷色轻纱披风,肩背披着粉色轻绸帔帛,足显端庄,却也不失俏丽。两眼也是紧盯着门外。

无双由于身份所限,并不能如长孙无盐一般,但也是一身崭新衣衫,更显娇柔与可人,与长孙无盐一般,双眼也是注视着外面……

温大雅、温彦博、高俭等人,却在大门之外,翘首以盼,看着街的远处,看着徐世绩等的身影……

在焦急之中,突然传来一阵零乱而又急促的马蹄声,正在由远及近。还没有看到人影,就已经听到了喊声:“快闪开,神医来了,为王爷治病的神医来了,快让开道路……”

转眼之间,就见到由远及近的一团烟尘,在距离大门前还有十米远之处,裴行俨就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,满脸的灰尘,却也掩盖不住那一脸的兴奋……

紧随裴行俨之后,就听‘吁……’声之下,战马都相继停下,裴行俨冲进马群之中,扶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从马上跳了下来。只见他粗布衣衫,头带软角襥头,一脸的灰尘,配上流下的流迹,就如花斑豹一般。

温大雅等人看到来人之后,眼中带着询问之色,看向了裴行俨与徐世绩,如此年纪,就算是一懂事就开始学医,那才有多少年。宫中五御医等人,哪一个不是从医数十年,都数手无策,难道这个青年就有办法?他就敢称神医?

这位神医看出了温大雅等人的质疑之色,但也并不恼,只是向众人一抱拳,说道:“敢问,病人在何在,让在下先去看一看。”

温大雅也感到了自己的失礼,连忙挤出了一丝笑容,说道:“先生里边请,先净完面再看病也不迟!”

神医听了,尴尬的一笑,说道:“是在下太过着急来,在下如此,确实不能去见病人,那就麻烦……”

神医净完面,来到了厅中,早有人告知,隋帝杨广在厅中,神医上前刚要与杨广见礼,杨广摆手说道:“免了,还是先进去给倓儿看病吧!”

神医也不客气,直接走进了杨倓的寝室之中,坐在杨倓的床前,先为杨倓把脉。只见神医两眼微闭,开始之时,还面色轻松,这也让进来观看的杨广等人神色一松……

渐渐的,神医的眉头皱了起来,观看人的心也跟着再次提了起来。神医突然睁开了眼睛,站了起来,众人都是一惊。

神医扭头看了看,露出了一脸的不耐之色,但见在杨广也在屋中,也不好说什么。杨广也看出了神医的脸色,转身向身后之人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都出去……

神医见了,点头表示谢意,随后又翻开杨倓的眼皮,看完之后,转身向王御医等人问了用过什么药,王御如实回答,神医点了点头,并没有再说什么,而低头沉思,似是犹豫不决,几次想开口,但又都闭上……

杨广很是焦急,试着问道:“神医,对倓儿所中之毒,可有办法?”

神医说道:“燕王所中之毒,应该是产自西域的一种名为百步金钱蛇的蛇毒,并掺有七步断肠草之毒,中者立时毕命。

还好燕王所习养气之法已有小成,并及时将毒压制在了左臂之上,后来又有王御医等人用药物护住了燕王的心脉,才能坚持到现在。此毒并无解药……”

杨广一听,脑袋‘嗡’的一声,说道:“神医,你既然知道倓儿所中何毒,那你就再……”

“陛下莫急,草民这里到是有一法,但危险极大,草民也只有四成把握,所以草民一直犹豫不决,如果……那燕王将立时……”神医说道。

杨广恳切的说道:“神医,倓儿如此,也只有等死一途。你尽管施手,成败与否,就看天意,无论怎样,只要神医尽立,朕都不会怪罪于你。”

“下陛下信任,燕王现在只有心脉未被毒侵扰,草先用银封住燕王心脉,而后再用银针刺穴之法,逼使燕王将毒血吐出,然后再用药水将燕王体内之毒蒸出,所以还请陛下先行回避,以免被恶臭之气熏到。”

“无防,朕就在这室中,神医不必担心朕,朕也不会打扰神医。”杨广说道。

神医并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开了一张药方,让王御医等人准备,然放到盆中,并放入适量之水,用火烧开,再量温,要多准备几盆……

神医在吩咐完之后,先令人取来木桶,又命人将杨倓的中衣退掉,而后在药箱之中,取出银针,先在烛火之上熏一下,第一针先用在了杨倓心口的檀中穴,随后依次下针……

当神医将针下完之后,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,但他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倓,过得一会,只听杨倓的的腹中一阵‘咕噜噜’之声,神医赶紧将杨倓扶起,使杨倓的头伸到床外,就见杨倓紧闭之嘴突然张口,‘哇’的吐出了一口黑血,屋中立时被恶臭之气充斥……

杨广就如没有闻到一般,一直在关注着杨倓,还不时的看神医的表情。但神医一直都是一脸的凝重之情,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
杨倓在吐出第一口黑血之后,紧跟又‘哇……哇’的吐了数口,嘴唇也开始由轻转白,在吐出数口黑血之后,杨倓再次吐出了黑绿之物,恶臭之气更是难当,此时的杨倓,已经将腹中污秽之物退出……

神医立即说道:“快将燕王抬到药盆之中。”王御医等人立即上前,一起将杨倓抬起,放到了木盆之中,大概有两刻时间,木盆之中的药水就变成发黑色。神医立即吩咐,再换一盆药水……

当第三盆药水再次变黑之后,神医皱着眉,说道:“比估计的毒性还要大,快再准备十几盆药水。”

如此往复,到第十五盆药水过后,颜色开始变淡,此时东方的天,已经开始蒙蒙发亮。

神医见药水颜色终于开始变淡,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,杨广看到之后,立即问道:“神医,倓儿情况怎么样了?是不是成功了?”

神医说道:“草民还要观察一日,按此情况来看,应该已经成功大半,到晚间之时,毒性不反复,燕王也就脱离了危险……”

杨广听后,脸是终于露出了轻松之色,笑着对神医说道:“神医,朕一直都在为倓儿之事担心,还没有问神医的姓氏。”

神医笑着说道:“陛下过誉,草民哪敢称神医,无非是百姓吹捧罢了。草民名叫孙思邈,因自幼体弱多病,所以立志学医。此次在幽州,主要是研究一些草药,顺便帮附近百姓治些病,能解燕王之毒,也属恰逢其时,正巧识得此毒,才能如此。”

杨广笑着说道:“孙神医过谦了,你能一眼认出倓儿所中之毒,足以说明,你在医术上的造诣深厚。不知孙神医可愿进朕的皇宫之中,为御医呢?”

孙思邈听了,只是淡淡的一笑,说道:“陛下,思邈只是一个山野闲散之人,过贯了闲去野鹤般的生活,承蒙陛下厚爱了。再有,思邈也觉得医术欠缺很多,还需进一步的磨练,所以还请陛下谅解。”

杨广听了孙思邈的话,只是苦笑一下,并没有再挽留,而是对孙思邈说道:“孙神医,朕在皇榜之上说得明白,能医好倓儿之病者,赏两黄金,赐御医之封。既然孙神医不愿进宫,那朕也就不再勉强了。但这一万两黄金之赏,孙神医就不能再拒绝了。”

孙思邈想了一下,说道:“既然必下说到此处,那思邈也不能不识抬举。但思邈有个请求,不知陛下可否能同意呢?”

“孙神医先请说,朕看到底是什么事情。”杨广并没有立口答应,而是先问孙思邈是什么事情,意思是不能让自己为难才可以。

孙思邈说道:“陛下,思邈只想用这一亏两黄金换成粮米。思邈听闻,关中之地,今年到现在,雨水稀少,粮食减产是必然的。有些严重的地方,甚到会绝收。思邈想用这些粮食稍解关中地区的燃眉之怨,不知陛下……”

杨广看着孙思邈,过了好一会儿,才郑重的说道:“孙神医此议,朕同意了,朕答就孙神医,如果关中减产,朕会对关中减赋税,如果严重,那朕会下旨开仓放粮的。”

孙思邈听完之后,立即跪了下来,对杨广说道:“陛下仁爱,思邈先夫关中百姓谢过陛下,陛下此举,不知能活多少的关中百姓。”

“好了,孙神医,就不要再给朕戴高帽子了,这也是孙神医的一片大爱之心。”杨广对孙思邈说道。

此时天已放亮,杨广伸了一个懒腰,对孙思邈说道:“这一夜,朕也有些乏了,要先回去休息,孙神医也体息一会吧!这一夜对孙神医来,也是很难熬的。”

“陛下是该早些休息了,保重龙体要紧。思邈还要观察燕王的情况,如果出现什么异常,思邈也能及发现。”孙思邈对杨广说道。

杨广也没有再说什么,与萧皇后直接回行宫了。在杨广走后,长孙无盐与无双两人立即就跑了进来,他们在厅中整整等了一夜,碍于杨广在屋中,所以一直都在外面等着,现在她们两人终于有了机会……

每隔两个时辰,为杨倓换一次药水,到天黑之时,药水中的已经再无黑色,孙思邈长长了出了一口气,可就在这时,杨倓却浑身发红,孙思邈大叫一声:“不好,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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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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